10/13 里苏普罗无差

关于不可方物的色彩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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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苏普罗无差注意

·ooc注意

·be注意

·梗是色击症(除非遇到灵魂伴侣,否则看到的世界与色盲无异)

·私设巨多,有微量奶酪镜,设定里苏特在故乡有前女友(不是灵魂伴侣),冷饮组没有出现,奶酪镜比aniki早入组

·写这个的时候想的很多而且零零散散,想表达的东西没办法全部塞下显得有些没头没尾摸不着头脑,但相信我,他们是爱情,不是那种轰轰烈烈你来我往的爱情,是属于暗杀者的(?)

·最后一段断断续续闪回非常严重,中间还漏了好多时间乱叙谨慎阅读

以上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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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苏特感觉今天的空气很闷,也许是要下雨的缘故,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的确比昨天的灰色更深许多,虽说比不上西西里的那种灰,但总还算看得过眼,他刚刚收拾完一个敌人,这其实不是组织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算是为了钱而无关轻重的副业,那人从喉咙里呕出接连不断的刀片和血液,扶着脖子跪在地上干呕,传出阵阵咳嗽声,有灰色的半透明液体顺着对方的嘴角滴答流下,他用自己黑色的虹膜看着那人,“还没死?”他甚至没必要近对方的身,逐渐的,地上的血污变成了另一种颜色的灰,稍微淡一点,但是在石板地面上不算惹眼,一旁的污水管道在噗噗的往外流出恶心的污水,和血混在一块难以辨认。倒在地上的人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不远处白发的高大男人,极力地想发出沉重的呼吸,瞳孔剧烈地缩小,最后半个身子到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笑一个。”里苏特蹲下,领起那人已死的脑袋拍了一张照片,然后随手丢至一旁,任凭他的脸被腐臭的污水冲刷,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得早点回去。他突然意识到,小队里今天有新人来了。“金发的,个子应该不算高——至少对你来说。”里苏特看不出到底什么是金色,他只知道浅灰色深灰色黑色白色,当然记住队员的特点是作为队长起码的准备。

新人似乎已经来了,似乎在遭受霍尔马吉欧的盘问,“听起来很棒!”男人兴奋地评价。“啊,队长。”伊鲁索闷闷地坐在一旁,听到开门声才微微地挑起一下眼皮从嘴巴里憋出一句话来,钻回了镜子里。“抱歉晚来了,里苏特涅罗。”他在伊鲁索刚离开的沙发上面对着新人坐下,沙发垫似乎还凹下去一块并且还留有余温,看起来真的是浅色系的头发。里苏特愣了一下神,“普罗修特”,对方毫不客气地接话,似乎没有一点身为后辈的知觉,里苏特烦躁地摇了摇脑袋,对面的人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脸色差劲的吓人,“你没事吧?老板的任务明天就会下派,需不需要先——”“没有这个必要,队长。”普罗修特抬起眸子瞥了一眼里苏特,不耐烦地打断,“就算是现在立刻下派任务,我也完全没问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阴沉得可怕,“‘壮烈成仁’,这是我的替身名,能力是可以释放将周围的生物无差别老化的气体。”浑身布满眼睛的暗灰色替身应声出现在老旧的沙发后。“嗯。”里苏特转身朝内房走去,他不指望有什么回话,关于能力与技巧,他从来都只相信实战。

“抱歉,其实队长他人真的不错。”刚刚被关上的房门外传来霍尔马吉欧大咧咧的嗓门。木门的隔音效果还是有待改善,下次换一个再说。里苏特粗暴地把电脑从电脑包中拿出来决定和干部联络。屋外传来打火机被按下的清脆的声音,以及一声吐息之后有些嘶哑的回应,“不然呢?他凭的什么当上这个队长。”他们真的不知道他在里面就和他们隔了一扇门吗?里苏特郁闷地想着,新人没有给他留下太好的印象,他拍了一下电脑背面——屏幕上让人心烦的乱码闪了几下便组成了有序的字符“重启中…”

其实今天是小队难得的休息日,老板选择把任务留到第二天再下发实在难得,消息栏不详地跳动着显示信息的接收,“明天14:35”,一个消息框冒出,又快速的消失不见,紧接着接连不断地出现,署名是一段乱码和偶尔穿插其中的黑色阻挡方块。里苏特像抽烟的老烟鬼一样长呼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肺里的氧气全部吐出,一点不剩,他决定不把时间浪费在难办的新人那边,选择交给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尽管他十分确定这两位实在没有什么招待新人的花样。

“天哪,你简直不知道那人有多难套话,好像谁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一样!”等到里苏特再次进入暗杀组不算宽敞的小房间,霍尔马吉欧正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朝伊鲁索抱怨,伊鲁索在一旁不悦地喝着快要见底的廉价啤酒,上面泛满了令人作呕的白色泡沫,“——哦,里苏特,新人刚刚出去了,似乎晚上不住在这里。”“当然,”伊鲁索放下玻璃杯补充道,“他带走了那个厚重的旅行箱。”,里苏特依稀记得之前出门的时候门旁边那个碍眼的皮箱。“有没有人知道他晚上住哪,明天还有任务。”“没戏。”霍尔马吉欧耸了耸肩。“火腿。”伊鲁索突然噗嗤地笑了出来,白色的酒沫被吹的在杯中打了个转,显得滑稽可笑,随后是霍尔马吉欧过分夸张的大笑,“奶酪闭嘴。”伊鲁索对霍尔马吉欧过快发现其中的笑点表示了足够的不满,“好了,过来一下吧,新人的事情明天再说,大不了直接解决掉,比起这个,不如来关心一下明天的工作,还有——停止你那过分愚蠢的笑声,奶酪。”他对自己的差点没忍住感到十分恼火,开了一个口齿不清的玩笑。

窗外似乎淅淅沥沥的有雨珠子打在窗沿,过于嘈杂的声音使得里苏特没办法集中心智对付眼前的敌人资料和一旁两个心不在焉的成员,“他一直出现在这家酒吧附近,但是上面传来的信息让我们在这里埋伏。”他清了清嗓子,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低沉而嘶哑,同时把指腹戳向市区地图泛黄的字符上,快速地看了一眼霍尔马吉欧,“我的建议是,霍尔马吉欧,你先在这里埋伏,这家酒吧不仅是敌人常去的地方,也很可能成为对方的逃跑路线。”他沿着地图上的直线来回描画,“我之前去那边看了一眼,周围有镜子,伊鲁索你就直接去指示的埋伏点等着。”棕发男人从声带间发出了一声“嗯”的音,同时拍了一下霍尔马吉欧的后背,后者似乎想要做些什么表示他的不满,但被里苏特制止了,“对方是替身使者,能力未知,要注意。”,一旁昏暗的台灯意义不明地闪了两下,“接触不好。”霍尔马吉欧给了插头一脚,台灯亮了好几档,像是刚刚吓得爬起来的不知名小生物,引来了伊鲁索恶劣的笑声。

雨夜总是可以精准地扰乱人的心神,里苏特有些懊恼地望向窗外滴答作响的罪魁祸首皱起了眉头——该死,他完全忘记了有新人这回事。

落下的巨大水珠恍然间反射到对面出租屋的灯光和糟糕的歌舞升平,以及霓虹灯放映出可笑的字画。

他惶惶然想起了自己曾在故乡喜欢过的女孩,那时他们两个都还尚在年少,女孩有一头黑色的头发,常常穿着深灰色的长裙,“是暗红色的!”女孩时常愠怒地纠正,但是里苏特不在乎这些,他也完全不会搭理关于色击症的愚蠢传闻,他看不到,他觉得灰白色也不错,这可以让他无视那些不必要且可笑的错误,这很好。里苏特会凝视他爱人的眼睛,时至今日他仍无从得知对方注视他时双眸的颜色,但他会去感受,去体会——有无数的流光溢彩在女孩的眼中穿梭。

直到后来是属于年长者打破美好的虚构童话,他拿起枪,用上刀,走进了监狱。

他没有可笑到伤害自己无色的双目,他还需要它们,它们让他看见。

他最后见到那条深灰色的裙子是在女孩的葬礼上,他只管挑了颜色最深,最暗的衣裤,还有深灰的玫瑰。

他会记得,那是暗红,还有苍白的棺椁里花丛中的女子。但那时她早不是他的爱人。

现在他要送给她的是炸裂的血花,他管这见鬼的深灰叫暗红。

新人在第二天早晨敲开了屋子吱呀作响的房门,精神气似乎一点没变,但是淡色的头发束在脑后让对方看起来更加不招人待见。“新人没必要来的这么早。”霍尔马吉欧刚刚被伊鲁索推醒,扯着嗓子朝外面有稀碎动静的方向大叫,“普罗修斯。”新人的声音响了一度,听起来还是波澜不惊,他似乎对别有用心的称呼很不满意,随后把眼神瞥向里苏特,“我会叫你里苏特,而不是队长。”里苏特自然不在意这些,但也并不想逆来顺受地点头——拜托,这是西西里黑手党。他像用不大的力道推开普罗修特,并没有给对方答复,大步向房间走去,他有必要再给三人规划一遍计划。

“里苏特,你在哪?”普罗修特挑了一下眉,细长的眼角一直瞪向捧着地图策划的暗杀组队长。他是故意的,伊鲁索不爽地踢了一下霍尔马吉欧的小腿提醒对方集中注意力,似乎游鱼似的流入他后颈的头发弄得他心烦气躁,后者则踩了一脚长发男人的鞋子以示抗议。“你不会再酒吧旁边挑了一个地方喝咖啡吧?”普罗修特有恃无恐地继续挖苦,“抱歉,我不喜欢喝咖啡。”里苏特正在给伊鲁索规划追击路线和汇合地点,“哦哦,那你当拉拉队队长?”普罗修特撇撇嘴,里苏特不再理会他。

“就这样。”他收拾了一下散落的图纸交给霍尔马吉欧,猝地站起来一只手握住了普罗修特的领子,直撞上出租屋的墙壁,墙壁发出痛苦的叫喊,“你听好了,队长自然是我靠自己能力得来的,轮不到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指手画脚弄枪舞剑。”对方愣了一下,嘴唇上有因为成年男性力量的过快撞击而造成牙齿磕破嘴唇的伤口。他的嘴唇简直和女人一样,有深灰的血液从不大的伤口冒出,滋滋地蔓延成另一种比普罗修特头发稍微深一些的灰色,对方按住自己的脖子扑倒在地上,青筋噗通地在皮肤表层下跳动。里苏特转身出了门,他需要一些必要的消遣而且刚刚他似乎过分了。房门在被关上之前名叫普罗修特的男人才开始发出艰难的呼吸声,如果里苏特回头留意,那普罗修特紧咬的嘴唇上又流出了深灰色的血液。

任务很顺利,三人如期回到出租房里,带着不知名男人的头颅——他被随意地扔到地板上,在地面滚了两滚,把那张丑脸面向了地板。里苏特早早地接到了组织里的下一个活并且没有阻止普罗修特重重地关上门回到他不知名的住宿。“那小子真行。”霍尔马吉欧显得兴致盎然,高兴地告诉里苏特,“嘴臭归嘴臭,但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是‘小子’,那家伙的年纪比你还大。”伊鲁索不爽地纠正道,显然两人都对普罗修特感到满意。对这点,里苏特倒也没意见。

他的后背是突如其来地被触碰的,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寒器反射着光的刀剑已经划破衣物滑入了脊梁边的肌肤,歪斜在一边的人影比普罗修特先一步进入里苏特的视线,暧昧不明的灯光像是在默许这场卑劣行为的进行,有灯下起舞的飞虫映在地面的身影,带着一腔痴情和扑火的勇气。里苏特始终相信无色是上帝给予他的慰藉,他从未亲眼见过血液的颜色,从未见过那条长裙的颜色。猫的笑声,尖锐地可以扯开咽喉,细小的灰色替身从里苏特衣物间的血液中出现,分裂,撕扯成为泛着寒光的金属制品。

普罗修特没有看见男人濒死前绝望或惊愕的眼神,刀剑礼尚往来地划破他握着匕首的手腕,他不疼,这是属于暗杀者的狂欢,与疼痛作伴的探戈,有教堂雕花玻璃打下的晚宴,属于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契约。紧接着是刀尖和跳动的心脏,试探的触碰,花蕾绽放和掉落的飞蛾,残破的羽棱被风扬起至空中。

一个可笑的,骨骼的把戏,被拔出的凶器,穿透一半的伤口和两人的血液。

普罗修特走到了里苏特面前,如同迈着狐步向舞伴发来华尔兹的邀请。

在确认对方的眼神,队长的眼神,里苏特的眼神。他把半个身子压到对方的身上再次扎下了刀尖,而轻巧的刀片也打破了普罗修特的喉咙,这是无声的游戏,暗杀者的不言而喻。

他们不会想起一个故事,任何一个故事,蛇盘旋着爬上苹果,还有年轻的酮体和伊甸的阳光洒下。

关于里苏特,他还会继续想着自己深灰色的女孩,包括以后不再会有的回忆中从胸膛喷涌而出的色彩,与金发男人美丽的蓝色眼睛中无法抑制住的大颗泪水。

那将会是世界上不可方物的色彩与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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